小满至,田里的麦子换上朴素的外衣,离成熟还有一段时间。地里的菜籽已经晒透,轻轻拍打,果荚就会爆裂,露出黑色的菜籽。剩下的油菜杆散落一旁,好像地上长出的银色花束,油菜以这样的方式最终回归大地。
这是田间地头的小满。
穿过河北木蓝和盐肤木交织的小路,翠绿的叶在路两边铺开,山顶则是一片墨绿。
深裂迷人鳞毛蕨格外密集生在一处即将干涸的石涧里,新生的叶既有红棕色,又有一种别致的绿色。雨季来临,一定会变得更加葱郁。
栀子 茜草科 栀子属
春天时开紫花认错的紫背堇菜,随着果期的到来,紫色叶片更加明显,恍然明白这是春天犯的一个错。
紫背堇菜 堇菜科 堇菜属
小苦荬在这条鲜有人,无风,沉寂的小路上,从纤细的茎干抽出两朵小黄花,简约,优雅,那一刻的喜悦如同它的绽放,节制而炽热。
小苦荬 菊科 小苦荬属
同样节制的还有寻骨风,俗称棉毛马兜铃,心形叶褪去了春天时的毛绒,稚嫩,变得坚硬,宽大,只有最顶端的小叶还留着初时的稚气。在一大片种群里,开花的只有三朵,一朵开得正好,鲜明,可爱,一朵弯曲的花冠管破了个洞,还有一朵仍在酝酿中。
跟着正在荡秋千的一片心形小叶,思绪停在这里,为这难得的花开,尽管只是短暂几分钟。
寻骨风 马兜铃科 关木通属
还亮草开了三个月仍不知疲倦。
小果蔷薇花期临近末期,但不会忘了初夏它设计的这一场盛大的白色浪漫。
和小果蔷薇同时开花,同时落花的还有山合欢,一改城市里合欢的粉色花蕊,变成白色花蕊,带着一点香气,花期结束时花蕊变成黄色,此刻树上已经是黄白一片。
山合欢 豆科 合欢属
另一种带香味的还有石岩枫,雌雄异株,雄花多见。
野鸦椿 省沽油科 野鸦椿属
杨梅 杨梅科 杨梅属
淡淡的绿,微凉、吹拂的风,淡然的心境,是初夏,也是小满。
正如蒋勋说:我喜欢“小满”两个字,很喜悦、很自信,却也很谦逊、谨慎,对自己的存在很满足,却也没有嚣张、喧哗。
也正如立夏在新书里说:就算不被看到,也依旧要发光。我们的灿烂,是件十分安静且私密的事。
小满,快乐。